【蜃二】白鸟过河滩
*听歌来的一些意识流灵感
*ooc预警
*很ooc，甚至于可能会出现青春疼痛文学，介意右拐走好
*现实架空背景，油画系交换生②x音乐学院楼
——他记得双子峰上的一览无余，也记得对方眼中倒影的旧金山
——那是五十岚大二找寻一生都未曾再次入目的风景
1.
洛杉矶的夜晚总是夹带着繁华与未知的恐惧
五十岚大二坐在车里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出神不知在想着些什么，车载音乐轻柔婉转，男人的嗓音低沉深情地唱着情话，沿途飞速掠过的高楼大厦与人烟甚少的街道形成了强烈对比，他感慨着不愧是以自由著名的国家摁下了手中相机的快门
司机对于他的日式英语听的一知半解，一边跟着音乐轻哼一边指了指窗外开了口
“这儿前两天还发生了一次抢劫事故，总而言之来到美国只能祝你自求多福了小子。”中年男人调侃着停下了车，好心的帮忙将五十岚大二的行李们搬了下来挥挥手一踩油门就离开了
五十岚大二哑然失笑，一手拎着一个行李箱走进了公寓
公寓是他拜托学长帮忙相看好的，安全系数较高且家具齐全，不用像大多数留学生经典开局一样拿个床垫子凑合一晚
虽然这对于日本人来说好像挺好适应的
2.
交换生的入学总是收到更多的关注，所以当五十岚大二背着自己的画具走进学校画室时全班都出乎意料的安静了下来，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一向安静内敛的他撑不住微微后退了一步，导师简单交代了几句让他自己做个自我介绍就离开了，五十岚大二将画具卸下找了个比较空旷的区域将画架支起
好在同学们都没有过分向他投来目光，只是在知道消息后继续专心绘画着自己的作品。
雕塑在阳光的照耀下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暖光，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灰尘颗粒，五十岚大二的到来并没有给这一屋子各式各样的人们带来什么样的波浪，大二本人也乐得清闲，本身自己也不是那种喜欢社交的性格
“所以这就是你一个人吃饭的原因？”门田广见喝了一口橙汁看向自己这个学弟“你还是得适应一下美国人的性格环境的，毕竟长久下去也对你和同学们沟通交流不利。”
“hey门田，别这么stern嘛，大二才刚来America先让他缓缓。”乔治狩崎将门田餐盘里还没来得及吃的香肠塞到了自己嘴里含糊不清的劝导
门田赏了对方一个白眼
“总而言之，要是实在不适应可以来找我们，别自己硬撑着知道了吗？”
五十岚大二点了点头
他的这位学长虽然表面看起来对人对事认真且一丝不苟但实际私下是个很温柔的人，这也是五十岚大二愿意孤身一人勇闯自由美利坚的原因
很久之后五十岚大二依旧在回忆那个夏天，初到美国的一腔热血的年轻的自己，遇到了另一个自己的故事
3.
老实说，五十岚大二觉得自己和蜃楼的相遇是在有些太过于狗血
就像传统美剧一样，他在去教室的路上遇到了一群小混混，当然对于他们口中的蜃楼到底是谁那时的五十岚大二并不得而知，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
上帝啊，认错人了！
眼瞧着战争无可避免的时候为首的混混头子被人向后扯去顺带吃了个拳头，人群顿时像是摁下了暂停键，五十岚大二诧异的看着因为殴打惯例背对着自己一身黑的人
围观群众们的眼神在自己和对方的脸上来回打量像是在比较，五十岚大二蹲下身弯腰拾起自己散落一地的画具在内心吐槽着这狗血的英雄救美的剧情时头顶被一片阴影覆盖，察觉到面前站了人的他抬起头也愣住了
那一瞬间他理解了为什么不良少年们会将他认错，明白了为何周围吃瓜的同学们一个个都用对比的眼神打量自己和对方
因为面前的男孩长了一张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看好了，我可没有这么一张窝囊废的脸。”
五十岚大二收回英雄救美的好话
那群人一哄而散，五十岚大二也站起来准备离开结果被那位一身漆黑一看就很叛逆的“同一张脸”拎住后衣领再不能往前半步，他面色愠怒的转过身拍开对方的手，压低了声音警告对方松开自己
“ok，看在你替我背锅了的份儿上。”对方顺势松开了手“我帮了你连一句thanks都没有吗？”
“既然你知道是我帮你背锅那我也没必要对你表达感谢，要是没有这件事情我现在已经在画室结束我的课题了。”他被对方这颇带了些不要脸的发言气的面颊通红“更何况要是这么说反而应该是你对我说抱歉才对。”
初遇确实算不上什么浪漫回忆，最起码在五十岚大二的回忆里算不上
他着实被对方气得不轻，连带着画画也静不下心，不远方的维纳斯雕塑静静的伫立，阳光西沉下被照耀的她也产生出了一种不真实感
五十岚大二多次怀疑在美国的两年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这个梦虚幻的飘渺在每一个夜晚，令他无数次午夜梦回
4.
“我就说那天我忘记嘱咐了你什么。”门田广见懊恼的拍了拍学弟的肩膀“我想让你离他远点来着，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五十岚大二恶狠狠的咬着插在瓶子里的吸管，他想到对方就很生气
要是其他人就算了，偏偏这个人还顶着一张和自己一样的脸
“我现在知道了，他是谁？哪个系的？”
“他叫蜃楼，美籍日本人，音乐学院主修流行乐的…总而言之脾气很差性格也很阴晴不定，最好别跟他交往过密。”
这个情况自己也不可能想要跟他当朋友吧
五十岚大二终于放过了被自己咬的面目全非的吸管忍不住绯腹道
“听说他家里有点势力，反正…你注意别惹怒他，其他一切好说。”门田还是很担心，毕竟自己这个学弟哪儿都好就是太容易较真，年轻人们总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质与思维
他生怕自己照顾不好小伙子回去没办法和他的家里人交代
“我知道了广见哥，那我先去画室了。”五十岚大二点点头将空瓶子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命运女神莫莱伊的神力太过于强大，世间万物也无法违背她设定好的因果线，就算五十岚大二再怎么想避免遇到蜃楼他还是在多日后的一个小巷处遇到了正在互殴的他
与其说是互殴不如说是1V4
蜃楼受了些皮外伤，那张精致的脸上挂了彩，嘴角也破了一小块，地上的四个人在地上翻滚哀嚎，五十岚大二移开目光本来相当做没看见赶快离开结果还是被眼尖的蜃楼瞧见了，对方长腿一脉跨过地上的人上前堵住了他的路
好吧，看来是逃不掉了
五十岚大二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张脸，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后还是自己先开了口
“有事吗？”
“我受伤了。”
“…所以呢？”五十岚大二看向不远处起不来的四个人“你还没有他们严重，我可以认为你是有自己走去医院的能力的。”
蜃楼挑起半边眉毛抬起了手掌，五十岚大二这才发现他的手指上沾满了血，大概是刚刚打架的时候手上的戒指硌出的伤痕裂了开来
“虽然看起来是很严重，但是你是手受伤不是腿受伤。”
“我下午有演出，需要及时包扎，这儿离最近的医院太远。”
对于蜃楼的谎话五十岚大二颇为无语
“洛基要是听到你这话都会气死，太拙劣了。”
到最后五十岚大二还是带着蜃楼来到了自己的公寓找出了应急医药箱给他包扎，蜃楼的日语意外的不错，太久没有和别人用母语交流的大二在此刻无端的对面前自己本应该远离的男生产生了亲切感
“好了，包扎完成。”五十岚大二起身将医药箱放回原处“如果你下午有表演的话我劝你还是早一点动身。”
这次蜃楼没说什么，只是整理好衣物顺带留下了一句thanks就扬长而去
这回换乔治狩崎和门田广见惊掉了下巴
“hey！我没见过那家伙跟谁说过谢谢！”乔治狩崎大喊
“那确实挺没礼貌的。”五十岚大二慢条斯理的收起了自己的小画册
“但是不好的消息是他对你产生兴趣了大二。”门田广见写论文打字的手卡在半空半响才得出来这个结论
五十岚大二着实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有什么魅力能让那个烫头混蛋产生兴趣，要说只是形似双胞胎的脸为理由那以他对自己的了解也一定发现了一些就连五十岚大二自己都感到无趣的地方
是非常无趣且固执的性格
5.
对于新生的欢迎晚会五十岚大二其实是并不想去的
太吵了，这种吵闹对于习惯安静的他就像是噪音一样不停的打击着他的耳鼓膜，震得人脑袋发晕
但是蜃楼已经堵到了自己公寓门外，并且扬言不去的话就扯着五十岚大二的衣服强制带过去
先不提为什么自己分明没有告诉过蜃楼自己的名字对方却准确无误的叫了出来这件事，单是他笑的欠揍的那张脸就让五十岚大二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但是良好的教养还是让他硬生生忍了下去
于是就这么被半推搡半威胁的来到了学校的草坪上
现在被重金属震的晕头转向的他真的想转头就走，管他会不会惹恼蜃楼又管他到底礼不礼貌，这破音乐他是一刻都听不下去了
离开的脚步在听到蜃楼的声音后硬生生止住了
算了，好歹听一听吧。
是很经典的一首流行乐，五十岚大二记得叫《uptonw funk》
蜃楼背着贝斯站在话筒前，在场下的时候他就穿上了一件皮质外套，现在站到众人面前颇有一股明星气质
原曲比较低沉的音域都被他提高了一个key，本以为会将整曲变得更加刺耳但却以外的和谐且热场，五十岚大二与蜃楼对视，草坪排队只有两盏黄白色的聚光灯和背后的小彩灯们，在灯光的映照下五十岚大二猛然的想起了那日在画室看到的维纳斯
虽然以女性神来形容男性确实不太礼貌，但是当下五十岚大二真的想不到别的形容了
刺眼的灯光模糊了边界线，蜃楼拨动贝斯的手和与自己对视的那双化了浓妆的眼击垮了五十岚大二的心防
大概他没有传闻中那么不堪
五十岚大二想着
下一首依旧是耳熟能详的温清歌，要不是倾耳听到大二断然不敢相信蜃楼也能唱出柔和的音色来
“First you both go out your way
从一开始你就努力走自己的路
And the vibe is feeling strong and what's small turn to a friendship
然后你我的感情愈加真实强烈 再渺小的东西也能让我们的友谊更加深厚
a friendship turn to a bond and
深厚的友情蜕成血浓于水的感情
that bond will never be broken the love will never get lost
此情不变 此爱难逝
And when brotherhood come first then the line
莫逆之交的我们 绝不会背叛彼此
Will never be crossed established it on our own
只因这深情厚谊基于我们真实意愿
When that line had to be drawn and that line is what we reach
这友谊让我们肝胆相照 荣辱与共
So remember me when I'm gone”①
即便我离去 也请将我铭记
蜃楼卸下了贝斯，坐在了凳子上，话筒被他自架子上取下拿在手里，那张脸和歌声自然是收获了一群姑娘们的尖叫
还是挺帅的
五十岚大二不得不承认
6.
逐渐习惯了美国的五十岚大二性格也多少受了本土人们的影响不再如刚来时那般腼腆内敛，当然也可能并不是受风土人情影响，反而是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突然形影不离的蜃楼彻底改变
“要我说当初真的是你担忧过头了，蜃楼反倒看起来并舍不得带大二进入混乱漩涡。”乔治狩崎端来一杯金菲士做到了门田广见旁边
“小心点总没错，再者当时蜃楼的声誉在学校里是什么样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门田轻抿了一口自己的玛格丽特“我现在在思考到时候怎么解释，解释五十岚大二来一趟美国就改变了性取向这件事。”
“你也看出来了？”
“也就他俩在隔着窗户纸暧昧。”
话说得没错，这俩人确实也不知道搭错了什么神经至今没有捅破窗户纸，他们倒是轻松自在，反观周围的人都快看的急死了
尤其是作为“娘家人”的门田广见和纯属想看乐子的乔治狩崎
五十岚大二承认自己心动就是源自于那场草坪派对，但是他太明白自己和蜃楼的性格与差距，这些事情反倒组成了他无法坦诚面对自己感情的利器，他向来是无法坦诚面对情感的人，所以至今他和蜃楼的关系还没能彻底确定
也不怪门田广见和乔治狩崎着急
傍晚的时候五十岚大二完成了自己那副《伊甸园》的大部分细节，他刚打算告诉蜃楼自己今天的任务完成了的时候蜃楼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他吐槽对方真是掐准了自己现在的习惯一边接起了电话
“画完了吧？”
“刚结束，你在哪儿？”
“在校门口。”
收拾好东西走到校门口的五十岚大二依旧对蜃楼嚣张的身影感到一丝羞耻，蜃楼开着那辆跑车太过于显眼导致上车的自己也被投来了注目礼
“怎么突然想着开跑车过来了？”
“带你去玩。”蜃楼说着踩下了油门“我们优等生就不要多问了。”
跑车速度很快，速度下带来的风吹乱了五十岚大二的头发，车载音乐照顾到了不喜欢摇滚的他是很柔和的曲子，他放开嗓子在呼啸的风里问蜃楼这首歌叫什么，蜃楼同样也扯着嗓子嚷了回去说这歌叫《visions of gideon》②
五十岚大二仔细听也只能听到两句歌词
For the love, for laughter, I flew up to your arms
为了曾经爱的温存与欢笑 我若身有双翼飞向你的怀抱
Is it a video? Is it a video?
难道这爱只是一场虚幻 只是一场视频游戏
车停下的时候五十岚大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带到了旧金山，他揉了揉坐了八个小时而酸痛的屁股抱怨蜃楼就不能提前说一声买个机票岂不是更划算，成功得到了蜃楼的白眼和冷哼
“这叫做自由。”
“好好好，明天你头疼别找我抱怨。”
车停在了山下，五十岚大二握住蜃楼伸来的手一起向山顶走着，路上遇到了许多登山的人们，大家笑着夸赞他们很帅，有些人甚至询问他们是不是双胞胎，五十岚大二笑着摇头，转头一边喘气一边笑，回忆中刚见面的时候自己也被蜃楼的脸吓了一跳
登到山顶时已经是凌晨，远方的城市依旧灯火通明
这大概就是美国，是不夜城，是他与蜃楼命运的起点
想到蜃楼五十岚大二扭过头，他看到蜃楼吊着个不知道在哪儿拔的狗尾草看着山下的城市夜景出神，夜色倒映在他的眼中，他大概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
他记得双子峰上的一览无余，也记得对方眼中倒影的旧金山
那是五十岚大二找寻一生都未曾再次入目的风景
7.
“你是说你没答应蜃楼在一起的表白？！”门田广见筷子掉到了地板上，他看着面前低垂着头的学弟一时间话全部卡在了喉咙里，半响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你们…”
你们不是挺好的吗
“我的交换期快结束了广见哥。”五十岚大二紧盯着地面“我不会留在美国你是知道的，蜃楼也不可能跟我去日本，那里没有什么他的发展空间。”
“…有时候真不知道你太理智是好事还是坏事。”门田广见灌了一口啤酒“但是蜃楼竟然会同意是我没想到的。”
“他没同意，与其说是没同意不如说是生气了。”五十岚大二苦笑一声也拿过一罐啤酒“我还是自己买机票飞回来的。”
啤酒冰凉中带着苦涩划过口腔落入胃里，一天没怎么吃过东西的大二感到胃里火辣辣的烧了起来。
他很少喝酒，之前在家也是家里有名的一杯倒，他也并不喜欢酒的辛辣，但是当下这个氛围似乎只有酒能抚慰他
门田广见默不作声的看着闷头喝酒的后辈张了张嘴，他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好对面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五十岚大二，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什么，只是打开了投影找了个电影
“如果再也见不到你，那我祝你早安，午安，晚安。”随着电影结束，五十岚大二的短信也发了出去
8.
回国的东西已经收拾的差不多，门田广见站在公寓楼下等着五十岚大二将行李搬下来，乔治狩崎也难得没不正经，两人的神色都不太好
毕竟谁都想不到五十岚大二和蜃楼的结局竟然是这个样子
“收拾好了都？没有落下什么吧？”看到学弟拖着两个行李箱出来的门田迎了上去接过了对方的一个小行李箱
“…没有。”五十岚大二顿了顿目光移到了自己怀里的长方形物体上“走吧。”
还是一样的情景只不过这次变成了分离而不是相聚，在进到候机厅之前五十岚大二还是鼓起勇气将那个长方形物体递给了门田广见
那是他画的那一夜的蜃楼
没人知道下定决心的那一夜喝的烂醉的他眼眶通红咬牙告诉自己不能回头时是多么痛苦
就像那一夜看的《楚门的世界》
没有人活在楚门的世界，但每个人都是楚门
每个人都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束缚住手脚，想要冲出牢笼却画地为牢，最终到底有没有实现自己的愿望终究还是不得而知，又有几个人能义无反顾的冲出桃园岛
9.
回国后的五十岚大二消沉了一阵子，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家人们询问起来也只能得到他一个安慰的微笑
他也偷偷上过推特和tiktok，他知道蜃楼现如今已经成为了出名的主场和贝斯手，他也曾在视频中看到蜃楼房间角落里那幅油画
五十岚大二那一瞬间突然就释然了
就像一直紧绷的那根弦突然断裂，他也得到了自己执念的结尾
他拿着自己的账号在下面评论
“新歌不错，画也好看。”
耳机循环到了那首《Visions of Gideon 》，五十岚大二深呼吸了一口气，打开了门走向了阳光
①出自《see you again》歌词
②出自电影《请以你的名字呼唤我》
评论(2)